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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鬧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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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卿言身體有些顫抖,臉色有些發白,就是眼前這個少年,就是這樣的眼神,終於還是來了!一不小心絆了一下,幸虧伴娘眼疾手快,才不至於摔倒。只是未等歐廷延去關懷妻子,歐廷旭就添亂了:“喲,大嫂怎麽了,這小弟弟是誰,長得真漂亮,大嫂不介紹介紹嗎?”

許卿言的手指著莫成勳,又指向歐廷旭,最後胡亂指著,也不知道在指著誰,喉嚨有些發幹,甚至肚子都有些不舒服,想說話,卻怎麽也說不出話。歐廷延出聲制止:“歐廷旭!”聲音有些淩厲,帶著警告的意味,生氣了?

歐廷旭撇撇嘴,渾不在意:“怎麽了大哥,這說不定是大嫂的好朋友特意來向大哥討杯酒水喝的,來者是客,大哥何必生氣?”覆而轉向莫成勳:“小弟弟,看來我大哥不歡迎你,要不一會兒你單獨去和大嫂敘敘舊。”說的可真是不安好心。

“夠了!”歐廷延是真的怒了,呵斥著歐廷旭。壓下心中翻滾的情緒,走到少年面前只是沒有看向他,對著汪旖沫道:“小沫,你把你弟弟也帶來了,怎麽也不事先說一聲。”

歐廷延看看面前比自己還高的少年,溫和道:“我們見過一次的,還記得嗎?聽你姐姐說,你在美國讀書,明年就大學畢業了,今天如果來參加婚禮,來者是客,歐某自是歡迎的,請到一旁坐下,等宣誓完畢,也留下喝杯酒水;如果不是,還是請回吧,就像你姐姐說的,好聚好散,你還是別讓你姐姐出爾反爾的好。”

這少年竟是汪旖沫的弟弟!歐廷延一番話說的剛柔並濟,既有安撫又有威脅,若是一般的大學生,又有一個當明星的姐姐,鬧出事情對兩個人都沒有好處,怕是就被嚇住了。可莫成勳從來就不是個怕的,也根本不在乎。以前有人說汪旖沫的不好,不管那人是誰他認不認識,被他聽到了他都能上去把人一頓胖揍,何況現在他姐姐被人這麽欺負,他不把人宰了就算是客氣的!

莫成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冷笑一聲,轉而看了許卿言一眼,那眼神像是在看死人一樣,許卿言心裏有些發顫,下意識的伴娘身後靠去。歐廷旭有些意外,這個少年竟然是汪旖沫的弟弟,不過這少年明顯是不想善了的意思。歐廷旭笑得很欠揍:“這位是弟弟?小沫,你還有個弟弟,怎麽沒聽你說過,可真不夠意思,弟弟想做什麽呀?”真是明知故問,一看就知道是來砸場子的。

汪旖沫已經收拾好了情緒,哄好了安安,把孩子交給方洳櫻之後疾步走到莫成勳身邊,昨天明明和他說得好好的,算是把人安撫住了沒想到今天一早就找不到人了。汪旖沫心中的不安逐漸擴大,拉著弟弟的手說:“昨天是怎麽答應我的,這麽快就忘了,聽話,跟姐姐回家去。”莫成勳不說話,看汪旖沫的眼神溫和起來,忽而眼神有些冰冷,甩開姐姐的手,直直看向新郎新娘,場面一時有些僵硬。

汪旖沫無法只得重新拉住莫成勳,想把他拖走:“你之前是怎麽答應我的,聽話,我們回去,啊,跟姐姐回家,咱們回去。”可汪旖沫拉不動他,急得大喊:“勳勳,聽話。”莫成勳不為所動,汪旖沫只能死死拽住他,生怕他在做出什麽事來,可她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這個時候現身,莫成勳怕是真的想要做什麽了。

“勳勳?原來弟弟叫”勳勳二字還未說完,就有不明物體襲來,歐廷旭剛剛閃身避過,就迎面挨了莫成勳一拳,歐廷旭回頭,只聽那少年冷冰冰道:“那不是你能叫的。”歐廷旭剛想挑釁,就看看汪旖沫懇求的眼神,眼中已有淚光,一楞,沒再說什麽。

眾人真正意識到,這少年確實是來砸場子的,媒體記者甚至在場的好事者,已經開始再次興奮起來了,汪旖沫的弟弟做的,和汪旖沫做的有什麽區別?

教堂裏有些吵鬧,微風拂過,不知吹起了多少人心中的漣漪。眾生百態,汪旖沫的焦慮,許卿言的緊張,歐夫人的憤怒,歐廷旭的饒有興味,許父和許筱筱的不安,以及一桿好事者的興奮。

歐夫人被這一連串的事情弄得惱怒至極,然而看著這個冷冰冰的少年不知為何有些膽寒,疾步走出站在新人之前,對著旖沫發飆:“你,你這個女人,說得那麽好聽,現在帶著弟弟來鬧場,你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兒子要你嗎?說一套做一套真是夠下賤,沒臉沒皮的黏上來,我告訴你,別以為帶著這麽一個毛頭小子就想破壞婚禮,你一個戲子早就是我兒子玩膩了的,想倒貼都沒人要。”一番話,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鋼刀,淩遲著汪旖沫的血肉。

“媽。”不讚同的聲音響起,歐廷延皺眉,汪旖沫這些年一直對他母親很恭敬,他父親生病住院那段時間,一直任勞任怨忙前忙後。雖說他清楚母親的脾氣但是這樣的話還是讓他聽著很不舒服,所以即便這人是他的母親,他也無法茍同。

“歐伯母。”另一道不讚同的聲音響起,說話的人很是溫潤,公子如玉,氣質出塵,遠遠望去,似是畫中走來,是文景,汪旖沫大學時期的學長。

“學妹和令郎是正當交往,亦是緣盡分手,您作為一個長輩,如此說道,怕是不妥。”一句話,親疏立見。

歐夫人今天是戰鬥力十足,積壓了幾個月的怒火終於找到突破口,哪兒有那麽容易熄滅的。便是汪旖沫曾經對她十分恭敬,在她眼裏也是理所當然的,更何況她看不上汪旖沫,根本不曾放在心上過:“不妥,有什麽不妥的,她一個戲子,靠我兒子上位,沒有我兒子能有她的今天,還想反咬一口,做她的春秋大夢。還有你,你是我女兒的男朋友,竟然敢幫著這個狐貍精?”

歐夫人說完略一停頓,像是是想到什麽指著汪旖沫,憤怒道:“好你個狐貍精,知道我兒子不要你了,居然打我女兒的註意去勾引她的男朋友,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兒子腳踏兩條船了,你還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真是越說越不像樣了,文景這些年一直在國外,直到半月前,才和歐芯兒一起回來參加歐廷延的婚禮。看著與出國前截然不同的歐母,文景一陣錯愕,甚至有些反應不過來,歐母這個樣子,哪還有一點豪門貴婦的矜持。

周身的冷氣不斷上湧,汪旖沫閉著眼睛別過頭,拉著莫成勳的手稍稍松懈,莫成勳趁此機會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迅速踢了歐夫人一腳,正中胸口踢得歐夫人當場倒地,一道殺豬似的聲音響徹整個教堂,連歐廷旭都看得呆了呆,這,這就上腳了!

事情大條了!

眾人反應過來這少年做了什麽的時候就覺得剛才是不是看錯了,這麽一個美貌的少年真的對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動手了嗎,啊不,是動腳了?

莫成勳一般不記仇因為有仇他當場就報了,他可不管眼前的那個是不是女人,是不是老人,他沒什麽尊老愛幼的美德,敢在他面前這麽說他姐姐,當他是死人嗎?這老太婆既然要找死,那他也不介意多對付一個。莫成勳終於說話,跟他的人一樣,聲音很好聽卻是冷的徹骨:“你,你們就是這樣對我姐姐的?”冰冷的眼神一一從眾人身上掃過,最後在歐廷延身上定格:“該死!”

歐廷延他們手忙腳亂把歐夫人扶起來,莫成勳只出了兩分力但是對著一個養尊處優的老太太來說也是夠嗆。歐芯兒沖上前要為母親討回公道可是對上莫成勳冷冰冰的眼神,想到他剛才淩厲的出手,歐芯兒亂叫,手指指著莫成勳:“你——”想阻止卻有些怯怯,轉向汪旖沫:“汪旖沫,你想讓你弟弟像瘋狗一樣亂咬人嗎,還不管管他。”

南宮晴剛剛差點沒有拍手叫好,聞言立馬反唇相譏:“歐芯兒你懂不懂什麽叫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誰讓你媽嘴上沒德,她自己不留口德還不讓人反擊!”剛才那叫一個爽快,看得她雙眼冒星星。

歐廷旭幫腔:“是啊,大媽,你怎麽能這麽說小沫,路人都聽不下去了何況是她的弟弟,所以您不能怪弟弟動手啊不,是動腳。您平常說我也就是了,反正我也習慣了,但是你怎麽能……”巴拉巴拉一大串,反正是沒安好心。歐夫人能受得了歐廷旭這麽在她面前耀武揚威?當即破口大罵,歐廷延聽得腦袋發暈甚至無暇去追究莫成勳對他母親動手的事。

歐廷延好不容易制止了場面,但是婚禮已經毀了!

明明是7月天,為什麽像是在寒冬臘月,這是許卿言在她婚禮上最深的感悟,許卿言卻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她有一種預感,這少年下一個下手的就會是她了。

歐廷延終於正視起莫成勳,給助理睇了個眼神,助理會意;歐廷旭則想的是等莫成勳再動手的時候給他幫個忙;真是越來越精彩了,所有的記者和賓客都覺得不枉此行,還沒見過如此被忽視的新娘,不過這劇情真他媽狗血,說不定還會很暴力!想著要不要先撤,就算現在離開也能回去交差了。畢竟保安已經圍過來了,要是一會兒動起手來傷及他們就不好了。

汪旖沫低著頭,咬著嘴唇,歐母這一番說出來,若是莫成勳不在場,就當被狗咬上一口,不去計較,可是莫成勳在場,今天怕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善了了。他看到歐廷延的眼神就知道他想做什麽了,眼睛幹澀,聲音有些飄渺和虛無:“勳勳,你想打架嗎?你一個人怕是對付不了那麽多保安的,不過還好,姐姐的包裏帶了跌打藥酒。你哥也在,要不要我現在就把他叫進來,你哥的身手比你好,應該能夠護住你的。哥哥姐姐都在,你想做什麽都可以,無論後果如何,姐姐都會一力承擔到底。”

莫成勳上前的腳步硬生生地被止住了,沒有前進也沒有後退,良久,他終於轉過身來,走回汪旖沫身邊,汪旖沫覺得她那顆七上八下的心終於可以稍微放下一些了。可還沒等汪旖沫說些什麽,莫成勳就趁著所有人不備沖著歐廷延出拳,原本他們的位置就相近,莫成勳原就冰冷的眸子此刻變得淩厲,一記狠絕的右勾拳使出,這麽一下下去,歐廷延怕是要修養個小半年了,看得汪旖沫失聲尖叫:“勳勳——”可是沒用,莫成勳真正發狠要致人於死地的時候,那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她也是攔不住的,勳勳他怕是帶了家夥來的。

“廷延”是南宮曄尖叫。

“廷延”許卿言肝膽俱裂。

“哥”

“兒子”

……

說時遲那時快,歐廷延只感覺有一陣風在面前掃過,然後眼前出現了一個骨節分明的拳頭,然後到了下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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